裴子云伸手在车内抖开一个油纸包,展开里面是酱牛肉,还有壶酒,笑着对纪单说着:“你车内准备的不错。”
说着,稳稳靠在垫子上,望着车外,眼神带点忧郁,举起壶酒无声咽了一口,品着酒香:“酒真不错,你平时也颇会享受——你应觉得奇怪吧?我为什么会找到你,发觉你?”
“实是你身上恰有一件我要取东西,没有这件我就不能对抗,所以我一到,就来寻你了。”
裴子云看着酒壶,带了点怅然:“我直接找到了你,不过我这人很是谨慎,故观察了你一下,才发觉你和璐王的人配合想抓我,甚至还设了陷阱,于是我都不由出了点冷汗。”
这话叨絮着家常一样,纪单沉默了许久,才说:“你是不打算放过我了?”
“是啊,我刚才确定你身上带的东西,对我的确有价值,所以你可以死了,杀了这样多的人,总要找个倾诉一下啊,不然,我可真憋成穷凶极恶之徒。”裴子云笑眯眯的说着:“对了,我听闻官场上有个习惯,对要死的人,格外和蔼,当然是对有点身份的人。”
“你看我这神态像不像,是不是猫官人?”
“别以为你依靠些妖法就能行事,法不加贵人,只要外面的人发现不对,你就完了。”纪单听了这话,终于撑不住,身子瘫在车上,看着裴子云大声说。
“哈哈,你不过是一个捕头,按照规矩连官身都不是,手下称你一声大人都越制了,算什么贵人?”
“要你将谕令带上,我可能还得考虑下,只是你要诱饵,将谕令交给了随行的人保管,你又拿什么对付我?”裴子云笑了。
“你杀不了我。”纪单突抬手,衣袖一动,机关就要射出,裴子云这次拿的不是剑,是匕首,只听“噗”一声,就穿过了喉咙,纪单捂着喉咙,喉咙发出了格格的声音,面目狰狞而不敢相信。
裴子云一拔,一时间血就是喷出一尺,只是临着裴子云,似碰到了屏障,半空落了下来。
捕头一时间没死透,看着裴子云挣扎:“你……中计了,死国矣,杀国贼。”
含糊了这句,才咽气了下去。
裴子云闷哼一声,骂了一声:“该死,这人居加封了官职,至少是九品,说不定还更高,秘而不宣,是陷阱。”
嘴角一时间就有鲜血流出,如果说早有准备,还不至于这样,可谁想到?
裴子云脸色白红,休息了些,怀里掏出手帕,擦了擦,这是反噬,染得手帕上一片红。
“此地不能久留。”裴子云暗暗想到,连忙上前在纪单身上摸着,寻着那件东西,突手上就有感觉,连忙取着出来,是一枚玉佩。
裴子云一闪,就避了出去。
赶着牛车的公差,觉得似乎有着什么变化,又没有感觉,扭头看了看车,摸了摸头,继续向前。
纪单尸体躺在车内,血不断滴了下来,一路流着。
公差总觉得不对,似乎有着腥味,只是闻不出来哪里来,前面就是驿站,公差赶着车,就是对着车厢里纪捕头说:“大人,我怎感觉有些不对,你说哪来的血腥味,味道这样大?”
公差说完,牛车停在了驿站门口,只是车厢静悄悄,似乎里面没有人,公差靠近了车厢,就对里面轻轻喊:“老爷,老爷。”
牛车停在门口,听着有滴滴答答声音,公差觉得不妙,猛将帘拉开,只见纪单脑袋歪着,手捂着脖子,早已没了声息。
一股腥味扑鼻而来,满车是血,让人就要作呕,公差见着情景,整个人都吓到了,不敢置信,腿脚在颤抖,好一会才反应过来,大声喊:“不好了,不好了,纪捕头被杀了,纪捕头被杀了。”
随着这喊声,驿站里一时间就涌出了十数人,个个是甲士,中间还有一个太监,以及一个道人。
这道人明显是郡道正司的道官,隶属道录司和鸿胪寺,这道服与别的普通道人不同。
“你看看!”太监并不惊讶,说着。
道人掀开车帘探察,良久出来,拈出了一点血,对着太监低语了几声,这太监顿时就大笑:“裴子云,料你才高道玄,要是原本还杀你不得,现在你杀官中了反噬,你的道术还剩下几分呢?”
“也不枉我用王爷的空白任状,给了这死鬼一个正八品。”
听着这话,众人不禁惊愕张大了嘴,就听太监又说:“洪校尉,麻烦你通令下去,纪单纪大人被贼人暗杀,请戒严,全城抓捕。”
“是,丁公公!”跟随在一侧的璐王校尉就是大声应着,领着甲兵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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