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尺的香味却是越来越浓。
“到底行不行,你给个痛快话!”这是‘瓜皮帽’的声音。
“最多一个大子,不行就拉倒!”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懒洋洋的回答。
砰地一声,似乎是在用力的剁肉,让陈远着实吓了一跳。
“卖给赵牙子还给五个大子呢,你这也忒少了点吧?”‘瓜皮帽’似乎并不满意。
“去去去!现如今到处是两条腿的羊,不看你是老主顾,我连一个大子也没有!”
“行行!一个大子就一个大子!不然我今天就得赔个大饼钱!”
“人呢?”
“就在外面。”
不远处的一块布帘被掀开,明亮的灯光穿过布帘照亮了陈远身处的窝棚,也照亮了他身边的剁肉木墩,此刻,几根人的手指正散落其上。
“在哪呢?”
“就在外面,我去给你领进来。”‘瓜皮帽’乐呵呵的走了出来,然而,窝棚外早已没有了陈远的身影…
…
数日之后。
某户农家的小院里。
“阿芳,把今天割的猪草都扔猪圈里,两、三个月的猪正是上肉的时候!”随着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,一个十四、五岁的小姑娘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从屋内走了出来。
小姑娘走到墙根底下,正要抱起地上的猪草,却看到了一双人的眼睛。
小姑娘尖叫一声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然后放声大哭。
哭声立刻就惊动了屋里的人,一男一女从屋内飞奔了出来。
“怎么了,怎么了?”男的问。
“有,有人!”小姑娘指着墙根,一边哭一边说。
男人拿起门外的柴刀,猫着腰,伸着头,望着女儿所指的方向:“谁?谁在那!?”
“好像是个孩子。”女人说。
男人凑近了两步,终于看清了那双惊恐的眼睛。
那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,嘴里正塞满了猪草。
男人叹了口气,站直了身子,柴刀也扔在了地上。
…
半年之后。
“阿芳,你和陈远一起去割猪草,记住,正午之前就回来,可不能再贪玩了。听说北边又打仗了,哎,这兵荒马乱的,什么时候是个头啊?”阿芳她娘一边挑着水桶往外走,一边再三的对两个孩子叮嘱。
“大娘,您放心吧,我们一定早去早回。”陈远已经将竹篓背在了肩上,寄人篱下的他早已学会了乖巧。
小河边。
两只竹篓都已经装满了猪草,陈远正盘膝坐在草地上,阿芳则好奇的站在一旁观看。
呼呼,一阵又一阵的大风凭空而起,吹得衣衫猎猎作响。
“怎么?你还是召唤不出来吗?”阿芳笑嘻嘻的问。
“是啊,已经快半年了,总是差那么一点,每次都只能驱动大风,而不能放出风刃。”陈远叹了口气,仰面躺在了地上。
“不要急,慢慢来,在我眼里你已经和那些天上的神仙差不多了!”阿芳在陈远身旁坐下,眼睛里闪动着崇拜的光芒,“可惜,我虽然也按照那本书里的法子练习,却什么反应也没有。”
望着湛蓝的天空,陈远想起了以前乞讨的日子:“你知道吗,在我四处流浪的时候,有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饿死街头了。还好大伯大娘收留了我,虽然还是常常会吃野菜,但是对于我来说,这已经是神仙般的生活了。”
阿芳笑了笑,打趣道:“怎么?难道那些天上的神仙吃的就是野菜?”
陈远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,阿芳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。
笑声渐渐平息,陈远站起身,拍了拍屁股:“走吧,今天要早点回去,我还想帮大伯再干点活。”
陈远弯下腰,提起竹篓,却发现阿芳依旧坐在原地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你快看那!”阿芳指着远处的一条小路,吃惊的问,“那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