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娆悲愤地卷起被子,将自己裹成了个严实的蝉蛹。
她的双腿还在颤,身体热得像火炉,每一寸皮肤仿佛都在灼烧。
但是她在心里立誓,从现在开始,绝对不可能再倒贴那个没有心的毛头小子!
片刻之后,只听卧室房门砰地闭合,显然关门之人没怎么注意力道,声响震了震云娆的耳膜。
她仍窝在“蝉蛹”里,怨念道:关门就关门吧,小屁孩,咱们最好老死不相往来。
谁知,下一刻,她紧紧裹在身上的被褥突然被人用蛮力扯开。
少女娇软的身体抖落出来,很快就被另一个更重的东西盖住了。
严丝合缝,密不透风。
“你怎么”
云娆想问,怎么这么快就去而复返。
可惜,她的后半句淹没在疾风骤雨一般的吻中,再然后,除了呜咽,几乎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。
她渐渐明白过来。
靳泽把她丢到一边,确实是急眼了,不过他并没有逃,出门只是为了拿点东西。
好回来对付她。
这间卧室的窗户没有窗帘,室外的阳光可以肆无忌惮地倾泻入内,然而窗户安得高,即便日光刺眼,因为照射角度问题,房间内并不很亮。
云娆就这么在一片温和的光照中睁开了眼。
她裹着被子躺在床榻正中,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。
因为身体太过疲累,云娆睁眼后,混沌了很长一段时间。
靳泽呢?
噢,他现在还是大学生,应该去学校上学了。
现在几点了?
这个她自己回答不出来。
房间很窄,书桌就抵着床,云娆爬起来一点,伸手就摸到了放在桌面上的手机。
看到老人机苍绿色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数字,云娆懵了。
十一点四十五分?
因为照顾她的长途跋涉,他们昨晚歇下时,不过九点。
当然,后来又闹了良久最晚也不会超过零点吧?
她怎么能睡这么久。
云娆手支着床,腿往床沿移,想要坐起来。
谁知,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,她竟然完成得几近吃力。
身上好几个地方泛着疼。
尤其是某处,居然被弄麻了
她回想昨夜,简直可以用野火燎原、撼山摧城来形容。
还得加个词——没完没了。
二十七岁的靳泽,比起血气方刚的少年时期,体力虽然维持得很好,但是到底增长了一些年岁,心智成熟稳定,自控力也更强,很少出现完全失控的情况。
昨晚的“交流”,就属于非常失控。
少年微眯着眼,犹如一只失控的猛兽,狠狠盯紧他的猎物。
灵魂脆弱,意志薄弱,野火一点,除了那玩意儿,就什么也不剩了。
即便是吃惯了大荤的变态姐姐,回忆起来,也是满面通红,心如擂鼓。
云娆扶着腰坐直了些,肚子里传来清亮的一声“咕记噜”——
抬起眼,正好瞧见桌面中央一张字条。
【厨房粉色保温盒里放着早饭,热了吃,吃完马上回房间,锁好门,别乱跑】
云娆捏起那张纸条,无声地弯了眉眼。
把她当三岁小孩呢。
这般想着,她心尖却很暖,仿佛那张纸条上残留了他温暖的体温,顺着她指尖,一路传至躯干,最后温柔地包裹住了她的心脏。
-
中午十二点整,上午的课程一结束,靳泽便如同插上了翅膀,飞一般往家赶。
路上,偶遇打招呼的女同学,他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丝笑,正当人家殷殷欣喜时,他的步伐却一刻不停,瞬间就将人甩到了身后。
正午灼烈的阳光照得人身体热,心也热。
靳泽先去餐馆买了午饭才回家。
他走到公寓门前,掏出纸巾擦干净自己脸上渗出的薄汗,然后,才郑重其事地打开那两扇门。
卧室里空无一人。
靳泽的表情滞住,笑意凝在唇角。
他退出房间,又在公寓内其他地方里里外外找了一遍。
都不在。
少年脸上暖融融的血色荡然一空。
房间内仍有她的痕迹,至少昨天的遭遇,不是他白日发梦。
靳泽缓了口气,抓着手机,一边拨打她的美国号码,一边顺着楼梯往下跑。
回铃音嘟嘟一声接一声,许久不见有人接起。
少年从7楼冲刺到楼底,统共不超过二十秒。
他漫无目的地拐了个弯,失神间,耳边的手机突然滋滋一声,接通了。
“学长”
“你在哪?”
焦急的话音甫一出口,靳泽便于前方不远处,一片宽敞的草地上找见了云娆的身影。
她站在一位遛狗的美国老太太身边,言笑晏晏,似乎正在聊天。
仿佛心有灵犀,云娆也侧过头,目光立时找到了他。
她脸上的笑意敛了些,似是看不明白他此刻的表情。
只见靳泽迈开长腿,大步朝她走来,冷白的肤色映着灼灼日光,如通透的玉,玉面泛着些微水光,刚擦净的脸不知怎的又淌下两滴汗来。
他来到云娆面前,不由分说将她抱进怀中。
遛狗的老太太识趣地牵着她的泰迪走开了。
云娆抬起胳膊,柔柔地回抱了他一下:
“学长,怎么了吗?”
“不是让你别出来吗?”
他的声音很沉,声带带动胸腔,闷闷地震着。
云娆笑了笑:“美国也是人生活的地方,哪有那么危险?”
她究竟有多娇弱,在他眼里,竟然连门都出不得?
靳泽回答说:“这一带,经常不太平。”
其实他心里知道,不太平也只是偶尔的,这一片到处是居民区,就算住的人三教九流了些,总体而言还是稳定和谐的。
他就是单纯的不太想让她出门。
最好她无论去哪,都有他陪着,最好她永远待在他保护得到&30340记;地方。
最好的最好,只属于他一个人,别人看都看不见。
云娆大概也能察觉出来,这份有些幼稚的独占欲。
她觉得新奇有趣,可爱极了。
要知道,年近三十的某靳孔雀,占有欲也很强,是个醋塘子成精,但他生了一张舌灿如莲的嘴,想她的时候、吃味的时候、占有欲爆棚的时候,无一例外,他都在说骚话。
明明是他自己情绪不稳定,却非要把她臊个透。
这就很无赖。
不像现在的小靳泽
“你身体还好吧,娆娆?”
他突然贴在她耳边念了一句,嗓音轻得像羽毛扫过,
“可以叫你娆娆吗,或者叫宝宝?”
云娆蓦地一激灵。
开始了。
骚话基因好像要觉醒了!
云娆的耳朵被他念得通红,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。
他牵着她慢悠悠地回到家,两人挤坐在小小的书桌旁吃饭。
靳泽一边给云娆夹菜,一边不无抱歉地说:
“本来应该带你去吃一些高档的餐厅的,可我还想攒点机票钱,以后可以经常回去看你。”
云娆眨巴眼睛:“这个已经很好吃了。”
顿了顿,她又说:“我相信学长以后一定会非常成功,非常有钱的!”
靳泽笑了下,琥珀色的眼睛微垂着,眸光蕴着融融的暖意:
“嗯,那我相信你。”
云娆:“我们以后会住非常豪华的大别墅,门口还带一块大花园,用漂亮的铁艺围栏围起来,花园里再种一颗圣诞树,树下还有猫咪和狗狗追逐打闹,猫咪就养英短金虎斑,狗狗就养威风凛凛的大白熊”
她说得动容,杏眸亮闪闪的,仿佛一切是她亲眼所见。
靳泽凝视着她的眼睛,好像也亲眼看到了她描述中的场景。
“一定会实现的。”
他对自己充满了自信。
两人聊得激动,靳泽笑时,身体晃了晃,裤子口袋里忽然掉下来一盒东西。
那东西是纸盒包装,覆着塑料膜,落地后弹了两下,正好停在云娆脚边。
她垂了垂眼,眸光不禁狠狠愣住。
靳泽也瞧见了。
他立刻弯下腰,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那东西拾起来,用掌心包住,然后起身走到旁边的立柜,将东西藏进了柜子里。
云娆分明瞧见了,此时却呆得厉害,异常尴尬地问了句:
“什什么啊?”
靳泽很快回到她身边。
他抽出一张纸巾,擦了擦自己的嘴,挺拔的身子忽然俯下,单手扣住她下颌,对着少女略显油光的小嘴,径直吻了下来。
四唇厮磨,温柔缱绻。
一吻毕,少年颊边带着一抹可疑的红晕,嗓音沉磁入耳,回答了她的问题:
“不是我们娆娆最喜欢的东西吗?”
云娆更呆了。
片刻后,又听他用那温沉的声音,一本正经地解释道:
“昨晚那个,尺寸不够,质量也差,表面记太粗糙了,贴合度也不够好,差点意思。”
差点意思你特么弄那么久?!
云娆终于从呆愣中惊醒,吓得直接抱住了靳泽的脸,质问道:
“老公,是你吧?你也穿进来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