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禅房,明亮的阳光照射下来,林清眯着眼睛带上了帷幕。 ▲
绿意盎然的院子里空无一人,天真童趣的小沙弥不知跑到哪里去了,林清沿着碧绿的藤蔓,朝着外面走去。
院子外,玉儿和月梅适才被刘婆子安抚下来,但到底时间过得太久,两人忍不住焦急的踱步,刘婆子被她们转的头晕,叹气,“两位还是停一停吧,表小姐该是快出来了。”
玉儿原地转了两圈,一跺脚,“不行,我进去看看。”
刘婆子赶忙拉住她,“哎呀!你就听我的吧,我还能害表小姐不成,出了事我也跑不了啊。”
玉儿看着刘婆子,想要说话,身后却传来林清温婉的声音,“怎么了,这是?”
玉儿惊喜的转过头,只见林清走上石桥,缓缓向着几人行来。
月梅迎上前将林清扶下石桥,“小姐你可回来了,再晚些,玉儿就要冲进去了。”
林清笑道:“没事,我跟明远大师聊了会儿天。”
刘婆子急急问道:“表小姐,您没请他为你卜卦?”
林清如实答:“没有。”
刘婆子长叹一口气,喃喃道:“可惜,可惜啊。”
林清有些奇怪,没卜卦而已可惜什么,玉儿嘴快,将刘婆子讲的那些事情说了一遍。
林清恍然,难怪他说卜个卦就知道什么有缘没缘的。
玉儿见林清讶异,又道:“嬷嬷说,明远大师卜卦极准,京中贵人求都求不到呢。”
林清回想起刚才明远跟她说的那些,脑中一团迷糊,心里却隐约明白他说的话还是不要让人知道为好。
于是林清抬头看了下天色,转移话题,“这都什么时辰了,寺院的斋饭是不是开始了。”
早上起得那么早,月梅的肚子早就饿了,此时听林清这么说,便快走两步,跑到前面引路,“小姐,往这边走。你看,前面那个就是斋堂了。”
玉儿见小姐平安归来,也就不再纠结明远大师的话题,满心欢喜的跟在两人后面走了,只有刘婆子一脸懊悔,深深自责适才应该提醒表小姐一句,否则怎么会白白浪费这么难得的机会。
太阳临近正中,斋堂开始供应斋饭,林清等人用了简单朴素的午饭,离开碧云寺,前往酒坊。
酒坊在距离城门不远的一处村庄,屋门前一个麻布酒幡高高的挑起,微风拂过,酒幡随着风势来回摆动。? ?
林清站在稍显破旧的木屋前,转头问月梅,“这里这么偏僻,你怎么知道这里的?”
月梅淡淡一笑,“我家就在这个村子。”
林清一惊。
月梅脸带笑意,但乌黑的眸子清清冷冷,林清叹气,“好了,都过去了,在我这儿没人敢欺负你。去叫门吧。”
月梅的笑容渐渐变暖,“是,小姐。”
木质的门板被月梅拍的“啪啪”作响,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,“来了,来了,别拍了。”
月梅大声喊:“栓子叔,我回来了。”
门板卸下,一个中年阔脸汉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月梅,“大丫你怎么回来了,你爹不是把你……”,月梅口中的栓子叔大概觉得说卖了有些伤人,于是干咳两声,改口道:“一段日子不见,你过得可还好?”
月梅眼带激动,“是,我家小姐对我很好,您瞧,我都胖了。”
栓子叔欣慰的上下打量她,点了点头。
片刻,转头看着林清几人,“这几位是……”
月梅赶忙介绍,“这是我家小姐,旁边的是玉儿,刘嬷嬷。”月梅指了指栓子叔,“这是王宝栓,我都叫他栓子叔。”
林清和悦的道:“栓子叔,打扰了。今天来是想请您帮个忙。”
栓子爽朗一笑,“行啊,可是我也不会干什么,只会弄点小酒。”
林清指着玉儿手里的罐子,“就是要用你酿酒的器物将它蒸馏一下。”
栓子看了看罐子,“行倒是行,只是我怕我那大瓮粗鄙,弄坏了小姐的东西。”
林清浅浅的笑声隔着轻纱传出,“不妨事,坏了就坏了。”
栓子挠了挠脑袋,闪身让开一条路,“几位请随我来。”
酒坊的前面是木头搭建的小屋,后面立着一座空旷的大屋,屋中淡淡的酒味弥漫,角落里摞着一个个巨大的酒坛,屋子的中央设有一灶,上面摆着一个大大的瓦瓮,许多粗粗细细的竹节七零八落的支在四周。
玉儿将罐子递给栓子,栓子不知取了些什么东西撒到瓮了,随后将罐子摆了进去,之后将竹节灵巧的连上。
林清在旁边观看栓子动作,栓子点上灶火,憨笑道:“几位贵人还是到前面等着吧,这里烟熏火燎,别熏坏了贵人。”
林清摆了摆手,围着灶台研究一会儿,见看不出什么端倪,就走了出去。∮,
玉儿好奇的碰了碰竹节,问:“栓子叔,这些竹子是干什么用的?”
栓子指着其中一根竹管道:“大瓮加热,会将罐子里的香气逼出来,它会变成水一样的从这根竹管里流出,”然后又指了指不远的竹筒,“到时会流到那里。”
玉儿骨碌着眼睛,跑到竹筒旁边查看。
月梅见栓子叔旁边没了人,便凑到近前小声道:“栓子叔,我这次来你别告诉我家里,行吗?”
栓子看着月梅,低低的道:“你不想回去看看吗?”
月梅的神色明显变冷,“不了,后娘恐怕也不想看到我吧。”
栓子叹了口气,“都是你爹糊涂,怎么干这种事,又不是真的吃不上饭。”
月梅冷冷一笑,“我今天十二,再过两年就要出嫁,卖了我不但不用出嫁妆,反而白得几十两银子,后娘当然乐得这么做了。”
栓子一梗,“你娘不是给你留了嫁妆了吗?”
月梅不屑的哼了声,“爹早就背着我交给后娘了。”
栓子怜惜的看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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